蘇樂生果然很快就回來了。

“蘇叔叔，她招了嗎？”林悅忙迎上去。

蘇樂生笑著揚了揚手中的文件夾，然後遞給她。

林悅很自然地和許皓然湊在一起看內容。

看到他們幾乎是頭挨著頭，舉止既親密又自然，蘇樂生眼中的笑意不由更濃。

對於這對小兒女，他一直是樂見其成的，只是他那個大姐非要鉆到牛角尖裏，就是看不上林悅，生生地耗了這兩個孩子這麽多年。好在兩個孩子相識地早，到如今還是正當青春，倒也不算晚。

資料並不多，只是簡短地記錄了一些內容。

原來甘小菊還真的是當年日本投入華夏國的種子之一，因為自小就展現了非凡的學習天賦，剛剛小學時就接受了暗中的重點培養，所以才會年紀輕輕地就能出國。

也就是在那時，她才知道自己其實是日本人，並接受了特殊的訓練，後來為了能更好地進入一些重點企業竊取商業機密，又去了美國留學了幾年，把自己鍍成一個金光閃閃的天才海歸，這才又回到了華夏。

後來數年中，甘小菊陸陸續續地出色完成很多間諜任務，不過一直以來也僅僅都是在從事商業間諜任務，這還是第一次幹綁架人這種事情。

“沒了？”林悅看到資料只到這裏，楞了楞。

蘇樂生道：“其他的甘小菊要見到你再說。”

“見我？”林悅詫異，不過還是點頭，“好。”

林悅被私下裏安排進入一個秘密的審訊室後，被銬在椅子上的甘小菊就立刻擡起頭冷冷地盯著林悅。

她的目光裏充滿了怨毒之色，仿佛是和林悅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。

“我們倆有私仇嗎？”林悅詫異。

“沒有。”甘小菊冷漠地道。

“那我就不明白了，”林悅自然地在她面前坐了下來，“是你潛伏到我的考察團，盜取我們的商業機密，還綁架我，應該是我恨你才是吧？”

“我當然恨你，十年前你明明都已經落到了他手裏，為什麽還能全須全尾地回來？”

“什麽意思？”

“那麽多女孩子被他糟蹋，憑什麽你就是例外？憑什麽你就能跟沒事人一樣還這麽開心幸福地生活？”甘小菊突然激動了起來，身體拼命地往前傾，若不是被銬在椅子上，可能此時已經撲向了林悅。

“我躲過了傷害，卻變成了我的罪？”隔著一張桌子，她自然不可能撲的到林悅，只是聽到這話，林悅卻是忍不住笑了，她忽然若有所動地深深註視著甘小菊的眼睛，“你好歹也是個高材生，智力情商都超乎常人，怎麽會說出這麽可笑的歪理？難不成……你也是那麽多女孩子的其中之一？”

“是！”甘小菊怨恨地承認，“我本來可以擁有另外一個人生，可是全被那個畜生給毀了。”

“這我就不明白了，既然你也恨西山真野，為什麽還要助紂為虐？”

甘小菊這才終於說出了真正的原因：“因為如果不是你，我十年前就能殺了他。是你，讓他在華夏坐了十年的牢，讓我根本找不到報仇的機會，也是因為你，我白白地受了這十年的罪。”

終於得知了原因後，林悅並沒有發怒，只是嘆息著搖了搖頭。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，看來這甘小菊是把她那悲慘命運都遷怒到了自己身上來了，這可真是無妄之災。

“你想的太簡單了，西山真野的身邊有高手保護，就算十年前他逃回了國，你也不太可能殺的了他。”

“我自有辦法。”甘小菊固執地道，看得出來，她是真的這麽認為。

“所以你恨我，”林悅也不和她爭辯，“不肯讓我成為那個唯一從魔爪下逃脫的意外？”

甘小菊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：“是，西山真野雖然已經廢了，可他折磨人的手段卻沒有廢，你若是落到了他手裏，只會比十年前更生不如死，我這口惡氣也就出了一半了。”

“那另一半呢？”

甘小菊很平靜地道：“我會主動要求服侍他，然後趁著他滿足之時，殺了他。”

“然後呢？”

“什麽然後？”

“你的後路呢？那個武田雖然還被關押在華夏，沒有和西山真野一起被引渡回去，但是西山真野身邊應該還有其他保護他的人吧，我看你的武力值也不如何，如果殺了西山真野，那你怎麽逃脫？”

“我不用逃。”甘小菊淡淡地道。

“這我就不明白了。”

“我得了絕癥，活不過一年了。”甘小菊說出了一個十分令人意外的消息。

林悅詫異，隨即點了點頭：“那你現在見我，又跟我說了這些，又是為什麽？”

甘小菊緊盯著林悅的眼睛：“我可以告訴你們怎麽找到西山真野，但是我有個條件。”

“說說看。”林悅既沒答應也沒有拒絕。

“讓我親手殺了他，這樣我可以報仇，你們也不用承擔殺人的罪名。”

林悅笑了笑：“聽起來似乎很不錯，不過我怎麽知道你說的都是真話？”

甘小菊木著一張臉：“你可以讓人抽我的血去化驗，看看我有沒有在說謊。”

林悅見她說的如此篤定，倒是有些相信她確實是得了絕癥，不過也沒有全信她的話：“據我所知，你雖然不是華夏人，卻和華夏的養父母感情很好，你就沒想過你死了他們怎麽辦嗎？”

“感情好？呵呵，演戲誰不會？”甘小菊冷笑，“再說，他們配當我父母嗎？那兩個家夥，從發現我特別聰明之時，就一心望女成龍將來好回報他們，從我記事起，就把我的時間排的滿滿的，根本就沒給過我快樂的童年，我被欺負後，他們又根本就沒有幫我，反而還收了我的賣身錢，我為什麽要替他們著想？”

“我承認，你的人生確實很悲慘，但是你為什麽不逃，不去過另一種自由的人生？”林悅反問，“也許曾經的你是弱小的，但是以你現在的能力，我想換個誰也找不到你的國家生活，並不是件很難的事。”

甘小菊冷笑著，用一種“你簡直太天真了”的表情鄙夷地看著林悅：“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年紀輕輕地就得了絕癥？”

林悅微微愕然：“他們一直在用毒藥控制你？”

甘小菊木然地道：“而且為了防止我研究出解藥，每年都會換一種新型的毒藥，他們這次之所以不惜讓我暴露商業間諜的身份來綁架你，就是因為知道我沒有多少時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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